江野一时间弄不清状况，听完程立安的话，又低头看向正瘫坐在地上，紧抓着自己裤腿不放的杜豪。
这货不是金牌销售吗？
怎么就变成吃里扒外的东西了？
杜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江公子，先前是小人有眼无珠，污蔑了您不说，还鬼迷心窍，险些害牙行酿成大祸，如今我已经知道错了，还请您能帮忙劝劝我家掌柜！”
程立安紧蹙着眉头，不想因为这丢人现眼的家伙扰乱了牙行中的秩序，当机立断，看向旁边的护卫们：“都还杵在那做什么？”
“你们也想跟他一块离开牙行吗？”
此言一出，那四个护卫瞬间回过神来，强行将杜豪从江野的大腿上拉开，拖着他朝楼外走去。
江野稍稍躬身，理了理被抓乱的裤脚。
程立安恢复笑容，快步迎了上来：“江公子，让你见笑了！”
江野并不在意地摇了摇头，但还是好奇追问：“程掌柜，杜豪犯什么事了？”
程立安侧过身子，摊开手请江野进入楼中，顺着解释道：“之前，我将云清阁分期给你，他恶意诋毁你，还妄图说服我将云清阁收回，后来见到我真打算开始施行分期付款，便觉得牙行大势已去，竟然凭借我对他的信任，暗中低价转手各种商铺，从中谋利。”
“看在他跟了我那么多年的份上，还是没忍心报官抓他，但这件事传出去，只怕以后再无牙行敢用杜豪，算是对他的惩罚了吧！”
江野了然地点点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杜豪自己作的孽，理应自己去受，更何况他还污蔑自己，没再多想，又注意到程立安刚才所说，嘴角微扬：“你已经开始用分期支付了？”
“是啊，经过江公子上次的提醒，我琢磨了一段日子，就试着运用了起来。”说到这里，程立安昂首看向右侧最内部的一个柜台窗口，又继续说道：“你看，人还不少呢！”
江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长龙般的队伍，往队伍前方看去，只见前方用木栏隔开的柜台边竖着块木牌，上面刻着清晰的“分期付款办事处”几个大字。
江野目光稍顿，没想到之前为了解决云清阁而提出的便捷之法居然真被程立安运用了起来，看来这死胖子还是有本事在身上的，也难怪他在生意凉了之后还能东山再起。
这样也好，要是他以后做其他生意打算采用分期的方法，这个现成的例子估计能帮他少走不少弯路，遇到麻烦也能找程立安取取经！
见江野迟迟没再开口，程立安单手摸着肚子，主动询问：“对了，不知江公子今日来牙行所为何事啊？”
“我记得这个月的还款你早就派人送来了吧？”
江野收起思绪，玩笑着回道：“怎么，我就只能跟程掌柜做一笔生意吗？”
“还是程掌柜不欢迎我啊！”
闻言，程立安挺起大肚子，一脸正经地晃晃脑袋：“哪有的事！”
“前几日听天江楼传出那么多好消息，还想向江公子道贺来着，结果我没去找你，你倒先找上我的门了，属实是我有失礼数，回头定然补上一份大礼！”
“来来来，别在这站着了，咱们到楼上慢慢聊！”
说着，程立安就把江野请上了二楼。
直到近半个时辰后，两人的合作商定好，他又将江野送下楼，走出大门后向江野保证道：“江老弟，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给你招一批既忠诚，又有实力的护卫！”
“那便多谢程大哥了！”江野向他拱手回礼。
“哎，小事情！”程立安摆摆手，又笑眯眯地贴到江野身边：“江老弟，哥哥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野淡然一笑：“程大哥但说无妨！”
程立安咳嗽两声，继而说道：“我这牙行生意还算不错，但也趋于饱和，我这个人体态上是富态了些，可我是一点也闲不住，便打算做点其他生意，可暂时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头绪，你之后若是有这方面的想法，不妨带上哥哥！”
“你吃肉，我喝汤，如何？”
他前几日就从赵宴口中得知最近风靡全城的烈酒和冰块可都是出自江野之手，也足以证明他当初没有看错人，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倘若能搭上天江楼这架车，或许扶摇直上九万里就不是梦了！
江野眨动眼睛，这死胖子有做生意有头有脑，又敢于挑战，跟他合作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思考一番后，他便笑着回复：“当然可以！”
“不过，既然是合作，自然应该求得双赢，有肉一块吃才对，怎么能让程大哥喝汤呢！”
见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程立安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知道江老弟是有大智慧之人！”
“程大哥谬赞！”
“好了，我就不耽误程大哥忙了，先走一步！”
“慢走！”
......
三天后，清早。
天江楼后院。
程立安的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不出几天时间，就找了群汉子给江野。
此时，江野望着站在面前的两排人，他们共计十六人，差不多都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各个身强体壮，面色严肃，精气神都非常好，特别是站在前排最中央的虎脸男子，就连眸子中都透着股凶意，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他吞下口唾沫，询问出声：“苏大哥，我听说你们是山贼出身，为何好端端的山贼不干了，跑到奉安来找差事？”
“好端端？”苏命下意识反问一声，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我们虽是山贼，却都是义匪，只抢臭名昭著的恶商、地主，可浊州毗邻边关，地方乱得很，老百姓生活疾苦，连那些土财主的日子都不好过，为了不被饿死，我只好带着我这些兄弟出来，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奉安。”
说着，他又瞥了眼江野：“我知道我们这身份想找个差事不容易，来之前程掌柜都交代过了，若是江公子不满意，我们这就离开！”
他的话音刚落，坐在旁边的牙行伙计就凑到江野耳边，低声说道：“江公子，我家掌柜让我转告您一声，这些人的底子都已经查过了，很干净，虽是山贼，手中也没染上什么人命，而且都有武功在身，要价也不高，有口饭吃就行，非常适合您！”
既然程胖子都力荐了，江野便没再顾虑，颔首答应下来：“来都来了，就留下吧，反正我天江楼家大业大的，也不缺你们几口饭！”
闻言，苏命露出喜色，奔波了近一个月时间，总算有人愿意收留他们了，当即单膝跪地：“以后任由江公子调遣。”
其余人也纷纷效仿：“任由江公子调遣！”
“以后不用叫公子，要叫老大！”江福开口提醒道。
江野顺势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就你话多！”
“还不带他们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江福抿着嘴唇，挠了挠后脑勺：“是！”
待众人散开后，江野伸了个懒腰，看向站在身边的林清漾：“既然守卫力量增强了，就不用担心会有人上门找事，是时候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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