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家的质问，李飞却没有一点儿慌张或者说是做错了事的亏心表情，他对范、韦、柴三家掌柜说道：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范长兴既然说出来，便也不再瞻前顾后了，点头说道：“是！”
韦学文也点了点头，倒是柴洪起先没吭声，韦学文推了他一把，才点点头。
李飞冷笑一声，说道：
“当初咱们谈合作，说的是我帮你们宣传你们的吃食，把你们的吃食销量增大，我做到了吧？”
这一点没人否认，三家都点点头。
李飞岂止做到了，还比当时谈的要做的好的多！
销量至少翻了好几倍，他们这半个月赚的钱，顶平时几个月的收入了！
但人嘛，哪有满足的？
李飞继续说道：
“合作里是不是就定了这么一点？销量如果涨的不够，我一分不拿，销量大增，我拿我该拿的，我也没多拿吧？”
当然没多拿，到现在，第二笔分红李飞还没收呢！
这三家掌柜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李飞多拿了。
“那么，我还需要向你们解释什么吗？”李飞反问。
言下之意，既然谈的就那两条，我做到了，其他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用得着你们来管？
这一下，范长兴也憋了个满脸紫红！
这话说不出，气不顺，真难受啊！
这一刻，三位掌柜才明白，当初李飞是去谈合作的，不是求着他们赏碗饭吃的！
其实就在李飞刚才说这些话之前，三位掌柜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优越感的。
在他们看来，李飞虽然现在这么火，也有些奇思妙想，但终究是空中楼阁，不像他们是搞实业的，有实实在在的家业。
李飞一个搞不好，很可能就会血本无归，但他们踏踏实实的干自己的买卖，总有本留着。
因此，李飞在他们眼里，终究是那个毛头小子，虽然捧还是该捧着，但心底里，并没太当回事儿。
但李飞这么一说，他们才突然明白：原以为李飞没有他们，根本不可能这么火、也不可能赚到这么多银子。
但现在看来，是他们想多了！李飞有点子在，在座的掌柜，缺谁都行！
说句不好听的，随便换个掌柜过来，只要李飞愿意，就能捧他们上排行榜，让他们的吃食火起来！
这一回，三家尽管再不满意，再有意见，也不敢多说话了！
原本李飞谈的是合作，压根没求人的打算，他们所谓的质问，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现在看来，他们倚仗的那些东西，真是太可笑了！
想通了这些，这三家掌柜顿时有些惶恐起来！
真要惹恼了李飞，把他们三家的吃食撤下排行榜，那他们的生意不说一落千丈，至少得降下好几成的利润吧？
想通了这一层，再望向李飞的目光已经敬畏在其中了！
李飞看也不看三家掌柜的脸色，手指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
“下面我就说一说排行榜的事情。先前的合作，到下一次赶集前结束……”
“别啊！”原本一直没说话的柴洪一听立刻不愿意了：
“飞哥儿，咱们合作的好好的，可不能停啊！条件咱们可以再谈……只要保证我家的锅盔再上榜……”
李飞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我当初排排行榜，并不是先谈合作再排的榜。其实是我先看了你们几家的吃食，榜已经定了，才找你们几家合作的。在永宁坊里，你们几家的吃食的确是排行最靠前的。我做这个榜，可不完全为了银子，我也想让这个排行榜公正公平的保持下去，打响咱们永宁坊美食的名声！
因此，如果美食质量下降，有其他家的吃食做的比原本榜上的好，那么换一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话一出，柴洪立刻没了声。
是啊！
这排行榜可不只是写出来就行。至少做出来，得让大家认！
上一次赶集不有就人不满吗？只不过李飞早有准备，再加上陈家的饺子的确过得硬，所以才能够让排行榜得到大家的认可。
“但是，我这两天看了看，咱们在榜上的吃食，有些质量保持不错，有些用料的质量、用心的程度上已经不如以前了。”李飞丝毫没给那些人留脸面，“比如范家的甑糕，枣还有没熟的、柴家的锅盔，还有烤糊了的、韦家的馄饨还有破了的，这都影响了你们吃食的评分！”
李飞直接点到具体的，这三家否认不了，三个掌柜都低下头，面带羞愧之意。
至于真的羞愧还是假的羞愧，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你们原地不动，别人在赶，终究会赶上来的，”李飞叹了口气，还念些香火情，有点苦口婆心的说道：“毕竟排行榜好处如此之大，别人肯定眼红。况且你们还不是原地不动，是在退步！那别人赶上来了，甚至超过你们了，那怨谁呢？”
说着，他又对陈文正、冯远山和朱安邦说道：
“你们三家的吃食虽然质量没什么变化，但也要居安思危，那是那句话，你们停步不前，别人快速进步，差距终究会拉平，到时你们的吃食地位不保，也怨不得别人了。”
三家掌柜知道李飞这是肺腑之言，都正色的点头，表示记下了。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你们都回去想想吧，另外，晚上把这几天合作的银子给我送来，我有大用了。”
说完，李飞站起来，表示散会了。
“飞哥儿，你留一下，我事给你说。”陈文正说了一句，然后其他掌柜都离开了。
李飞和屈突诠留了下来，陈文正也知道李飞和屈突诠的关系，便直接说道：
“我听到消息，何家——就是卖鱼脍的那个何家，大约是对你有恨，所以最近找了一些卖吃食的，好像也准备在过几天的集上搞个排行榜。毕竟你搞的那一套，大家都能看明白，所以，我担心……”
李飞先是一愣，没想到这山寨版的排行榜，这么快就出来了？
古代人的聪明才智真是没的说啊！
不过随即他笑笑，对陈文正说道：
“陈伯，不用担心。这排行榜，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出来的，况且他们只知皮毛不知精髓，最多搞个四不象。再说了，我这一次赶集的时候准备搞点新东西，到时也让他们‘惊喜’一下！”
看李飞满脸的自信，陈文正想想先前李飞的那些想法，便真的不再担心了。
这个少年，是真的会让人“惊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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