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助理这么没用，那还养起来干什么？干脆也像辞退前台那样全辞退算了！”
金妮一来就给了乔晚晚一个下马威，丝毫不给她这位新晋红人留一丝薄面，声音大得透过透明玻璃传到整层楼都听得见。
坐在外面的小职员们偷偷嘀咕说，“完了，这个乔助理今天肯定惨了！”
“谁不知道我们经理跟约翰私下关系好，乔助理还敢送上门来，这不是自找罪来受么？”
“金经理想要针对谁，那可真的是像拿一根针戳着你，难受死呢！”
外面窸窸窣窣发出一些动静，但在办公室内的乔晚晚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泰然自若，连脸上的微笑都似乎没有一丝的改变。
“前台小姐是做错了事，试图想要在董事长那里做手脚，当然不可能留。”乔晚晚四两拨千斤地淡淡开口道。
接着话锋一转，乔晚晚眼神一凝，直直地看向金妮说，“而至于今天这份催款单，如果金妮经理不能给董事长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那也可能犯下同样的错误，落得跟安妮小姐一样的结果。”
气氛当时就安静了一秒，接着金妮脸色一扭，立刻就拍桌而起，“你还敢来吓唬我！”
“我只是陈述事实。”乔晚晚点了点桌上的催款单，“据我所知，Mohism的预算从来都放得很松了，过去超支的案例也并不多。这次后勤只是照常置办员工冬装却多出三个点不止，被驳回后，还敢再次原本上交。”
乔晚晚轻笑一声，“金妮经理，你还庆幸这次董事长还只是派我来询问一下原由，而不是直接招你去问责！”
本来金妮的脾气就是很大了，没想到乔晚晚一来比她气势还要猛烈刚硬一些，一下子就把她给激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道，“你一个才来公司多久的人跟我说这些？你也不怕笑掉大牙！”
“服装工厂涨价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我当然原原本本的就把催款单交上去了！结果你们这些经手的助理倒好，非拦着不往上递，还反过来质问威胁我，真是可笑得很！”
怼完之后，金妮还不忘针对乔晚晚本人，眼神轻蔑又藐视地说道，“你一个新来的，既不懂专业技术，张嘴就乱说话，还对公司内的人情通达也半点都不懂，真是不知道董事长看上你什么，可能就凭着一张花瓶脸才爬上去的吧！”
铺天盖地的发泄了一通，金妮心里好一阵暗爽，觉得自己替好友狠狠出了一口气。
结果抬眼一看，乔晚晚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处，不痛不痒得好似在听歌一样，把金妮又给憋了一肚子气来。
正准备开口再进行一波攻击针对，却见乔晚晚抬了抬手，正色说道，“关于金妮经理对我个人的针对辱骂，我们稍后再提，先说正事。你说我不懂专业，你们交来的款项超支只是因为服装工厂涨价。”
“没错啊！”金妮立刻理直气壮附声道。
“有错。”乔晚晚斩钉截铁的否定她。
“今年M国秋季棉花等冬季服装原料产量稳定，各大服装工厂陆续接订单的价格只是照例涨幅0.2个点，而Mohism的合作工厂更是签订了长期合约，规定上下起伏区间在0.5之内，已经远高于普通水平，但因为Mohism这项给员工定制冬装已经算是一项福利待遇，董事长的意思是要给到最好，所以拨出的预算向来大方。”
乔晚晚稍作停顿，脸上浮现玩味的笑意，“可是拨款再大方也不可能从0.5涨止3个点这么离谱，除非挪做了它用。我的这番分析解释，金妮经理可以也给出专业的回复，而不是再顾左右而言他了么？”
乔晚晚这一番从服装原料上游到工厂订单下游，面面俱到的分析了一通，其中的调查详尽程度堪比专业人员，让人不得不服。
金妮也万万没有想到乔晚晚居然还能说得这样头头是道，并且精准的抓住了她们的漏洞所在，步步紧逼得让她险些无话可说。
办公室内一时又一次安静了下来，这一次金妮的气焰却低灭了很多，连眼睛都下意识的垂了下来，不敢直视乔晚晚的伶俐直逼的眼神。
她这下才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也算得上老奸巨猾的人事经理约翰，居然遭到了这个小丫头的身上来。
乔晚晚没有给她太长时间喘息，拿起桌上的催款单伸手递给了她，说，“金妮经理你现在是承认自己算错了催款单，还是算错了这次的预算单呢？董事长那边还在等我回去答复，也请你现在就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是给了金妮一个两难的境地。
如果回答是算错了催款单，那么这次她公然的好几次上交同一份催款单到董事长面前，不说是审核出了大错，这个目中无人的态度也太过嚣张，仗着自己一个经理的身份直接都冲到董事长面前撒野要钱来了。
但是，如果回答不是算错了预算单，那这个错犯得更大，而且还间接的承认了之前后勤的前期工作都有错，其中吞掉的回扣更是要暴露出来。
金妮那一个都不想认，也不敢认！
其中的数额庞大早就超出了她一个小小的经理的能力范围，这笔钱早就被阵营中的大佬收下，哪里轮得到她来点头说话。
“这......这个......”金妮终于开始慌乱了起来，气势也减弱了许多，看着乔晚晚递过来的薄薄一张单据愣是不敢伸手去接。
目的已经达到了，乔晚晚环扫了一圈一直竖着耳朵听大开着办公室门的职员，确定几乎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才轻飘飘的将那张催款单又放在了桌上，随意的说道，“既然金妮经理对着我不能回答，那还是让董事长来处理这件事吧。”
“我会替你留好董事长下午四点之后的时间，请你准时到董事长办公室来。”
“对了还有，关于刚才你信口开河出言羞辱我，说我是靠脸上位这件事，我相信董事长也会告诉你答案的。”
“那打扰了，金妮经理，再见。”乔晚晚说完，又微微一笑，云淡风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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