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末法时代的悲哀
本来只是一顿普通的晚宴，桌上的所有人都吃出了额外的惊喜。
余尔对那些传说中的国宴菜非常好奇，一道道吃过去觉得的确美味异常，这放在以前可就是御膳，算是人间口腹之欲的巅峰了，心想下次也要带妈妈来尝一尝。
和余尔基本只吃那些国宴菜不同，大首Z和四大筑基仙人在尝了一口魁猪肉之后就碰都没碰国宴菜了。
本来就是最顶级的食材，再加上国宴厨师精湛的厨艺，味道这一块来说本就已经到了极致，更别说亏猪肉还有其他的功效。
大首Z们年纪都偏大，虽然保健组努力让他们身体保持的都不错，可生理老化是不可逆的，像是耳鸣气虚这样的毛病更是难以避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当他们吃了魁猪肉之后那些小毛病似乎不药而愈了。
不同于大首Z他们，四大筑基在吃到魁猪肉的第一口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是妖兽肉，难怪余尔敢大言不惭说人间吃不到，没想到他拿出来的竟然是妖兽的肉。
上次妖兽袭击华夏，绝大多数的妖兽都被镇杀，全世界的妖兽的尸体都被各国收拢秘密研究，当然也有些在收集前就被人取走一部分，胆大的甚至就直接食用，但无一例外的都血管爆裂而亡。
四大筑基仙人也在第一时间找到大首Z要求共享研究成果，还强行带走了不少妖兽尸体回去，可他们悲催的发现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法净化妖兽肉里残留的狂暴能量。余尔不知道的是，纪本道当初绝杀魁猪的那一剑绽放的光芒由内而外把魔化的魁猪彻底净化，留下的都是精纯的妖兽血肉之力，所以才能被普通人当成补品吃。
“余小哥，能随时给你一只妖兽做菜肴，看来你绝非出自小门小派。”
吃人家嘴短，一心散人对余尔的称呼变成了余小哥，可依旧不忘给嘴里塞进一块凉拌猪耳朵，平日里嗜酒如命的他连50年飞天都丝毫不为所动，一心只想着多吃几块肉。
诸葛玄清和刘希同也不见之前的倨傲，他们一个个如同风卷残云吃完一盘又一盘的魁猪肉。而作为出家人的大和尚丝毫不谈清规戒律，不管是红烧肉还是猪下水来者不拒，丝毫不比其他三人来的慢。
“前辈你也不用试探我的根脚，师父有令我不敢违。至于这些妖兽肉我还真没放在心上，反正我也吃腻了。”
诸葛玄清这会儿已经没有找余尔麻烦的心思了，一个吃妖兽肉能吃腻了的宗门，那绝对不是他诸葛家能惹得起的。
“余小哥能得这份机缘拜入尊师门下当真是福缘深厚，只是不知余小哥还有没有这样的妖兽肉，我诸葛家愿意出巨资购买。”
“我玄门也愿意购买！”
刘希同也放下和余尔的恩怨，在玄门的生死发展面前，些许颜面又算的了什么。至于身边跟来吃饭的甄媱还冲着余尔怒目相对这件事他直接无视，甚至他还有些别的小心思。
“阿弥陀佛，老衲一生清苦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不过如果下次余施主还有宴请可莫要忘记老衲。”
“大和尚你这辈子存了多少宝贝我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比老道我的少，就这样你还想着白吃白喝，你莫不是念的是厚脸皮经！”
一心散人的话引得饭桌上一阵欢声笑语，余尔也从他们的话语中感受到气氛差不多了，于是便问出了今天最想知道的。
“四位前辈，这妖兽肉我虽然不多，但要匀些给你们也并非不可以，只不过晚辈有些事情想要请教。”
余尔一句前辈的称呼让四个筑基仙人对他的印象改良了不少，于是纷纷放下筷子想知道余尔问什么。
“看得出四位前辈晋升筑基肯定也已经很长时间了，可为什么你们的境界却好像……”
余尔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如果说完就有些打脸了。果然四人都面露难色显得很为难，最后还是一心道人开了口。
“哎，余小哥你有这么厉害的师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前辈有所不知，我的师门自有一方小天地，平时修炼也是在小天地中进行，所以我并不清楚四位前辈的情况，我师门长辈也不曾与我见过这些。”
这一下不管是大首Z还是四位筑基都猛的站起来，余尔的话让他们联想到太多太多的东西。他们已经开始自行脑补了刚刚余尔拿出的那些植物状的法宝哪里来的了，甚至设想了一个如梦似幻的仙境，那里仙人遍地，法宝无数，仙禽异兽为坐骑，满院子的天材地宝，就连妖兽都只能成口粮。
“难怪余小哥你这么年纪轻轻就有先天实力，又难怪你和我们格格不入，原来你师门自有仙缘占得了一方洞天福地，那真是可喜可贺，不像是我们留在凡尘中的可怜人。”
“哦？此话怎讲，还请诸葛前辈赐教。”
余尔端起一杯酒遥敬诸葛玄清，然后一饮而尽。诸葛玄清也端起酒向余尔示意，大有杯酒泯恩仇的意思。
“书中记载修仙问道源自上古洪荒，那时候诸天神魔强横无比，许多生灵生来便有天地伟力，像是金乌麒麟这种灵兽更是生而为圣。后来三皇五帝率人族崛起并定鼎乾坤，人族开始走上神坛。再后来商周诸神林立百怪成精，人族却始终力压妖魔成为天地中最强的种族。先秦的炼气士本来也算是自成一派，却没想到竟成了绝响。从那之后地球就进入了末法时代，一个天地要断绝修真路的时代。”
诸葛玄清话语中带着无尽的伤感，其余三人也个个垂头丧气，那是一种路到尽头是悬崖的落寞与绝望。余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诸葛玄清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一口喝干。
“余小哥，你可知为何从上古到先秦我神州出了那么多的仙魔神灵，可先秦之后却能叫葛洪张角以筑基的修为就能被称为陆地神仙？项羽和李元霸仅仅先天修为就能横行天下？再后来修道之路近乎断绝，就连武者也越来越少，天纵之才能入先天的更是凤毛麟角。
其实不仅是我们如此，西方也和我们差不多是在先秦之后就再也难出圣人。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先秦之后这方天地的改变，灵气变得越来越稀薄，待到汉末时期除非找到某个即将枯竭的洞天福地，否则聚灵阵也不足以供先天冲击筑基。待到民国时期天地灵气更是几乎感受不到了。”
诸葛玄清说到这里心中悲愤，停下来又喝了一杯，余尔似乎感受得到生不逢时的错觉。
“大和尚和一心散人分别是佛门和道家上千年来最惊才绝艳的人物，刘门主名门之后兼之天资绝伦，在下不才也能与三位比肩。可天赋强如我们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个筑基，而且是最不入流的用丹药催发的伪筑基。”
说到这里诸葛玄清已是无尽的落寞，他不甘心！
“轮天赋我们四人自认不输他人，可偏偏生于这个灵气断绝的时代，纵然不甘也只能等着岁月的消磨而亡。
现在你能明白为什么刘门主明明有玄门道法也没有拿来攻伐你了吧，那是因为这六百年来他凝聚的灵气有限，攻伐你就意味着要消耗灵力，那会加速他的陨落。”
见余尔若有所思的样子，刘希同接过了话柄。
“余小哥你刚刚质问我们为什么在妖兽来袭的时候不出来死战，那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出来死战只可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战死，且毫无价值。
当年清兵入关，我一人独战萨满教三大法师，要不是拼掉一件法宝和门中的丹药恐怕已经身死道消。
八国联军打进京城，老道士一人一剑用了半条命才杀了四个西洋红衣传教士，这才保下半个紫禁城免于涂炭。
四二年在吕梁山下，大和尚为了掩护八路军顺利转移独斗倭寇一个联队，那可是将近4000人，面对倭寇的炮火和重机枪，大和尚金身都打穿了也未曾退却，那一次他侥幸未死在清凉山地洞里成了活死人，我一直以为他已经圆寂，直到前几年才听说他还活着。
再说诸葛先生，哪一年西北戈壁秘密研究原子弹，你们以为外国除了间谍特工就没有派出特殊力量吗，可不管来的是忍者还是狼人和大主教，他们统统悄无声息的死在前去戈壁的路上。
许多事情，我们能做的就做了，并且不想让你们知道，因为我们不想沾染太多的红尘，和国家牵扯太多终究不是我们的追求。
死，我刘希同不怕，但我怕玄门从此断了传承，怕死的毫无价值。”
刘希同的话让除了四大筑基之外的所有人都心中震撼，没人会怀疑这些事情的真假，尤其是大首Z他们知道许多隐秘的事，只不过那些事并没有找到当事人，如今听刘希同娓娓道来他们才知道原来华夏一直一来都有人在默默的守护着。
大首Z他们全都站起来了，然后每人手中都端着满满的一杯酒。
“刘门主，诸葛先生，还有大师和道长，这杯酒我敬你们，感谢你们为这个民族所做的一切。前事不论，今后四位有什么是国家能帮得上的但请开口。”
说完，大首Z带头一饮而尽。这一下倒是把四个筑基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虽然他们无视世俗律法权利，但当一国首Z如此礼敬有加的时候，他们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诸葛玄清见今天很多事已经说开了，他也不再保持那份冰冷，同样端起酒喝了一杯，其余三人有样学样喝了酒，算是承了大首Z的这份情。
“我知道你们其实并不喜欢我们的行事作风，其实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次出山我们的目的并非是拿到研究成果和妖兽尸体，而是因为我们发现天地灵气在复苏，妖兽在全世界袭击好像也带来了灵气，地球开始复苏了。
别看我们被称为仙人风光无限，可若是放在修真鼎盛的时代，我们这样的实力就是蝼蚁，这一点余小兄弟肯定最能体会。”
余尔被说的一阵脸红，他们哪里知道余尔也是被系统坑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四个筑基高手。
“余小兄弟，不瞒你说，你吃腻了的这些灵兽肉里面不仅没有狂暴杂乱的能量，反而含有温和的灵气，而且非常容易吸收。”
余尔心想难怪纪本道说留了对于凡人来说的好东西，看来他嘴里的凡人也包括这些筑基高手，虽然他当时也只有筑基的实力，但他一定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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